辛融

真的,不如睡吧

【乱太|五一】6.19记事

 &群乱太乱五一活动,文野脑力派们写剧本辛苦啦

&乱太有陀太提及,编导大三角永远的神

&温馨提示:本文可能存在理解不友好,意图看懂请接受以下建议

1.不要相信我,无论是作为作者还是叙述人称

2.请去怀疑



       1.

  Jun.23  sat.  2:00pm.

  “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。”

  

  2.

  这个男人名叫江户川乱步,时27岁,曾是享誉世界的名侦探,现居横滨第五医院306号单人病房。

  病情是精神疾病相关,据说有持续性思维干扰症状,因此属于不必负一些特定法律责任的人群——强调这件事确实没有他意,只是不久前我与他的主治医生与谢野小姐进行过多次确认。

  他被指控为嫌疑人,罪名为故意杀人。

  ——但是,不得不说,我确实不能相信这个男人与“杀人犯”和“精神疾病患者”之中的任何一个词有所关联。

  他的病房布置简单却有着某种特殊的格调,阳光从敞开的玻璃窗落进来,散成一片浅金的光。他在病床枕边放着几本散落的书和一些开封过的零食,床头柜上则摆了一瓶玫瑰——据说他每隔三天会修剪一次。

  我注意到玫瑰花瓶边扣着一个相框,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,目光锐利地看着我:“你要干什么?”

  “这个花瓶质地非常漂亮。”我回答,“介意开始问询吗?”

  他自然地调整了坐姿,下意识一样地用身体隔绝了我看向那个相框的视线,用着孩子般散漫的语气回答:“请吧。”

  

  3.

  他拒绝承认。

  更拒绝协助调查。

  “尽管他不需要为之承担任何责任?”我的上司坐在窗前,阳光打在他流畅的下颌线,他垂眸沉思。

  “是的。并且出于各种原因……这件事情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实质性惩罚。”我漫无目的地翻着几乎全白的问询记录本,“他原本就要接受监视,他的症状不太好,据说。”

  “你听过一句话吗?新人君。”

  “听您教导。”

  “天才与疯子一线之隔。”上司微笑着告诉我,“他是一位名侦探,我想我们很期望能获得他的协助……请跟进,好吗?”

  “十分荣幸。”

  

  4.

  我不得不说这是件很差的差事。

  这个人远比任何人聪慧,也有能力让任何人不能理解他。我在每天的下午两点准时和他进行一小时的情况了解,而从警署领到的问询本仍然几乎全新。

  “他死去多久了?”

  午后,有风。他坐在我面前把玩茶杯——尽管里面只装了温热的水,这是医师与谢野小姐的要求。

  “今天是第七天。”我看着本子第一页上整齐排列的七个日期,“六月二十六日,江户川先生。”

  他“哦”了一声,陷入沉默。

  于是我发现他今天为病房更换了洛神玫瑰——“因为与谢野认为在病人的花瓶里插黄白菊花是很奇怪的行为。”他解释。

  “您在悼念他吗?”

  “是的,我认识他。”

  六月二十六日,午后两点半,工作正式开始。

  

  5.

  “他叫太宰治,22岁。”他看了我一眼,“你们知道的很清楚,是那名死者,死因是安眠药摄入过量,你们本该认为他是自杀。”

  “我们从未向外披露过这些事。”

  “但名侦探什么都知道。”他口吻自然,就像很自然地在夸耀什么。而后严肃下来,继续看着窗外说话,“他是服用过量安眠药后溺亡,被发现时浴缸的水已经冷了——而他还割了腕。”

  是这样的,标准答案,甚至过分详细。

  “他应该爱我。”

  “而我也爱他。”

  “抱歉。”我停住记录的笔,“您的意思是,你们是恋爱关系?”

  “不,暧昧都不算。”他语速很快,仍然看着窗外,我不知道这应该算作悲伤还是谎言,“我只是知道他喜欢我,并确认他知道我喜欢着他。”

  “这并不是难以理解的关系吧。”

  我注视着他,他没有回以视线,只语气轻快地感叹:“嘛,警署还是这样废物多啊。”

  “这关系很简单。”他笑着看向我,我注意到他有些尖锐的犬齿,却下意识地没去看他的眼睛,“他得是名侦探的,就是这样。”

  

  6.

  他是个天才,也同样善良。

  我这么觉得,与谢野小姐也这么对我说。但这不是取消嫌疑的借口,他仍然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可能犯案人,患有精神疾病,且与受害人关系密切。

  “但是什么算是精神疾病呢?”与谢野对我说,“疾病是异常罢了,医生的职责是要把患者带回绝对正确——可惜唯独在心理学中这无法奏效。”

  他是个天才。

  他脑海里是我们无法理解的思维,没人可以表述,没人可以理解。他时时刻刻受着那些思绪的影响,比谁都异常,比谁都健康。

  你有没有杀害太宰治?

  作为随便的情人或是占有者。

  他有一双祖母绿的眼睛,在午后阳光的金色幕墙另一边看我,目光锐利,他可以理解我,而我无法解码他的程序。

  他说,我没有。

  ——从你们的视角来看,杀死他的事情,我没做过。

  

  7.

  “你问到了什么吗?”

  这是第十天,下午三点,从306号病房出门左转,308号病房的门口。

  病房是一样的单人病房,居住者费奥多尔•米哈伊洛维奇•陀思妥耶夫斯基,高危险性患者。医生们私下里叫他308号,以避免这个颇为耗时的名字。

  我抬起头,看到他色彩绚烂的蝴蝶兰色眼眸。

  一边大门上有病人的病历简写,我看到“妄想”“未知”的记号。

  “您似乎不可以随便离开房间。”

  “看起来什么都没有问到。”

  我顿了一下,仔细地回视这位过分自觉的“隔壁病人”。

  “他们是爱人。”他微笑,“是你无法理解的爱人,问询官。”

  “也许您需要我帮您引起医师的注意?”

  “请不要威胁我,你做不到的。”他微笑着看我,眼下有着疲惫憔悴的黑眼圈,笑起来的时候确实合适这所医院的主治方向,“你不理解,我只是想帮你一下——毕竟死去的,也算是我的爱人。”

  

  8.

  “未知”是这所医院的特有病症命名——用于标注江户川先生与费奥多尔先生这样的人群。

  事实上,只在标注这两个人。

  “我们无法为它命名,你要知道,那是天才。”医生们对我这么说,说话时眼睛里有着病态的狂热,看上去十分纯粹。

  “那是天才,那是绝对异常。”

  ——我不理解这两个人的解释和剖白,至少现在我理解了医生给他们的定义。

  他们是不可妄自揣测之人。

  308号看着我,微笑,嘴角弧度过分标准以至于显得僵硬和诡异:“你认为同类的意义是什么?”

  “使人不至于孤独?”

  “同类是一个集合。”他没有理睬我的猜测,“最上面是一个阈值,最下面是一个阈值,总是拥有极限,理论上可以确定。”

  “这一世界客观存在这么多同类,你们不彼此相同,但确信彼此相通。”

  “你可以理解的,可以被理解的,只有那么多人。人类如此,羊群如此,格格不入就是罪孽。”308号露出愉快轻松的笑,“罪孽——我们要解决的一切,我们的负累,我们呼吸的本质。”

  “于是神明向我降罪,在罪孽的囚牢里同我承担着同样罪名的,那是我的爱人,呼吸、皮肤、梦境都注定于我的恋人。”他用着歌曲腔调感叹,“应该属于我们的爱人。”

  “我并没有听懂”我把记录本翻过崭新的一页,“但是我可以认为,您同样具备嫌疑吗?

  

  9.

  308号并没有嫌疑,他对自己的医生说自己“对看不下去的人给予了小小的提示”,而没一个人从我的记录里看出案件相关的任何内容。

  上司看着记录沉吟。

  “您有所思考吗?”

  “不,我并不赞同。”他看着我,手指摩挲过下巴,“谬论。”

  当天下午两点整,是一样的地点和阳光。江户川先生换上了新的玫瑰花,红白相间,有花瓣落在了扣下的相框上。

  他看向我,突然地开口:“你听过殉情吗?”

  “您在暗示您进行了情杀?”

  “不。”他露出“果然如此”的神色,语气散漫地随口描述,“只是有一点相关的预感,就好像今天太阳很好,所以应该开始想念你的爱人。”

  “那么对于当天的事情,您的看法是?”

  “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。”

  

  10.

  于是工作继续。

  这是新的一天的下午二时,案发第十五天。我推开门,而江户川先生并没有在等待。他的玫瑰花已经完全枯萎,花瓣落在他与一名青年的合照上,干巴巴得令人作呕。

  我拿起相框,照片上的另一个人是太宰治,案件受害者,十五天前被确认死亡。

  我转身往院长室跑去,走廊空无一人。问询册掉在地上,发出哗啦啦的软绵绵声响。

  门里侧是喷溅状的血液,院长穿着纯白色外套躺在地上,手腕被深深割开。江户川先生趴在他身上拥抱着他,在右手握了小刀,浅金色阳光划过他线条流畅锋利的下颌线,落在割喉的伤口上。

  我听到自己笑起来,发出甜腻的诡异声音——那是空气传导和骨传导混合起来时候的自然声音损坏,余光里我看到窗户里的我露出幅度夸张的笑容,嘴角咧开地逐字咬合:“长官,案件宣告侦破。”

  院长办公室洒满浅金色的阳光,日历被鲜血溅到一点,上面写着星期二,6月19日

  待办事项: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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